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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覺醒來，天才朦朦亮。程慈航這段時間接手的案子，一個接着一個，身體一直處於極度疲勞狀態，累得根本不想起床。但一想到李麗蘭身上的銀行保險提貨單，不知是否已如願得手，就馬上披衣起床，稍加漱洗，即去找楊玉瓊。

深秋霜寒，清晨更冷，值班室裏的楊玉瓊，右手支頤，靠在沙發上小睡。程慈航見她沉沉入睡的樣子, 實在不忍驚醒她，又怕她受寒，便從自己的辦公室裏拿了一件平常穿的呢子大衣，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。楊玉瓊半醒，知道程慈航進來，故意假寐不作聲。衣服披到身上，楊玉瓊頓覺全身溫暖, 心裏一熱。她兩眼惺松，對程慈航甜蜜一笑，兜緊大衣叫了一聲：“科座。”

“提貨單找到了嗎？程慈航着急地問。

“瞧，這是什麼？”楊玉瓊懶洋洋地從短氅的內胸袋裏掏出一張如鈔票似的提貨單，托在手上，含着勝利的嬌笑向程慈航瞟了一眼。

程慈航心裏一鬆，不禁歡呼：“哈哈，玉瓊，果不其然，提貨單在她身上。”

“科座，你的神機妙算果然高明，這張單子的確折成方塊貼在她的右腋下。”

“厲害厲害，你們是怎麼拿到的？”

“神不知，鬼不覺，以假換真一模一樣地重新貼上去，天衣無縫。她還在酣睡呢！”楊玉瓊興奮地說。

“哦？以假換真？”

楊玉瓊把嚴中虎的計劃詳細說了一遍。說到使用了高羅芳時，程慈航心裏有點糾結，計劃固然有效，但在未定罪前使用高羅芳時又似乎不妥，或許……。程慈航看着楊玉瓊那雙一夜未睡充滿血絲的眼睛和浮腫的眼眶，於心不忍說出任何責備的話，便道：“玉瓊，幸苦了。你昨天忙了一天也沒好好睡，你去好好睡一覺吧！這裏交給我處理。”